萧程重度中毒

【烛俱利】刃

*偏向无差
 *3901
 *无历史考据、不科学、年龄操作但不明显、不是喜闻乐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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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俱利伽罗是伊达政宗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少年,话少孤僻不哭不笑,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伊达政宗不知道战场上为何会出现一个与血腥杀戮画面格格不入的少年,但当他看见那个少年挥舞起起手中的那把太刀时眼睛里流露出的熠熠生辉以及砍杀敌人时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杀气与戾气时,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捡到宝了。

烛台切光忠已经跟了伊达政宗有些年头,半途换了主人的他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应,很快习惯了新的生活方式。习惯性脸上挂着笑容,右眼上的黑色眼罩也不知戴着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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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台切光忠是在一次远征回来时遇到的大俱利伽罗。白雪纷飞中,他看见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少年挥舞着手中的刀在木桩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刀痕。天生为了杀戮而降生的生命,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地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这是那个少年给烛台切光忠的第一印象。

烛台切光忠扬起嘴角,这大概就是政宗公带回来的人吧,从进门之后的一路上侍从们一直在议论纷纷的那个少年。他整了整远征回来有些凌乱的衣服和腰间自己的佩刀后走进大雪中徒步接近正在挥舞刀剑的大俱利伽罗。

大概是觉察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大俱利伽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环视了自己的身后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他看到了对方的眼罩后还以为是伊达政宗,待来人走进到视线能够清晰辨别的距离时才肯定了自己的第一感觉,眼前这个人对于自己太过陌生。

只要认定了一个主人就好其他都无所谓。大俱利伽罗收起太刀入了刀鞘踩着积了有些厚度的雪往屋里走,经过烛台切光忠的身侧也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烛台切光忠有些不满少年的冷淡,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大俱利伽罗瞬间挣脱了束缚拔出了太刀,向后退了两小步将刀尖指着烛台切光忠。

“要来比比吗?”烛台切光忠笑了,这少年真真有点敏感过头了该说是性格纤细吗?他也从腰间拔出了前不久才斩杀过活人的太刀。

一时间沉静的飘雪之间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刀锋在空气中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雪花沾上刀刃后又被甩向了地面。

烛台切光忠在与少年比试的过程中注意到了对方眼神中逐渐燃起的嗜血火焰一下子失了神,避闪不及刀尖划过了脸颊留下了一条口子冒出血珠,低落到雪地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真糟糕。

烛台切光忠认真了起来,招招开始逼退大俱利伽罗直到对方的太刀被打落脱手直直插入地面之后才罢休。烛台切光忠抹了抹依旧渗血的伤口,左眼有了些笑意。

“叫什么名字?”

“大俱利伽罗。”少年冷漠地开口,“没事别和我说话。”

大俱利伽罗说话时没有看着烛台切光忠的眼睛,径直走向刀掉落的地方抽出拂净回鞘。

“有事就可以说话了?”烛台切光忠好笑地开口。

大俱利伽罗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烛台切光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着少年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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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大俱利伽罗不得不接受了一个让他很难受的命令,但是政宗的命令他无意违抗顺从地接受了。

“今天起你就跟着光忠吧。”

独来独往惯了的少年低下头扒完了碗里的米饭,抬头就看见那个前不久跟他对峙过的男人笑得让他觉得很恶心。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饭后烛台切光忠笑着对大俱利伽罗这么说,“俱利酱。”

少年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一般深深地皱起了眉:“没兴趣和你混熟。”

政宗说的跟着光忠的意思就是光忠到哪儿他就到哪儿,大俱利伽罗握紧了身侧的刀鞘,他不会承认除了政宗以外的人。

“我叫烛台切光忠。”青年开口道,“以后你就叫我光忠吧。”

年龄差距并没有成为光忠利用辈分牵制后辈的手段,他从第一眼见到少年的那时起便很中意。

“说了没兴趣和你混熟。”少年冷冷地回话。

“你要违背政宗公的命令吗?”光忠靠着木柱似笑非笑。

“这不是你搞的鬼吗。”少年冷笑一声。

“伤了我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俱利酱。”光忠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细细的伤口。

“怪你自己不长眼。”少年皱着眉转身离开了光忠的视线之内。

烛台切光忠在心里快笑出了声,这少年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可怕之人,但府邸上上下下的人起码都会敬他三分,从没人这么露骨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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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乱世征战杀戮难以避免,烛台切光忠是慢慢习惯了,在杀人时能笑着结束对方的生命,血溅到身上也会笑着调侃几声。而大俱利伽罗对于杀人一事表现出的是他对任何其他事都没有的欲望,杀人让他觉得很痛快,正如光忠一开始对他的评价,他生而杀戮。光忠偏爱大俱利在战场上把刀嵌进对方血肉之躯时眼瞳中闪现的耀眼光华,但是如果对方在平常的时候也能表露一些情绪那是再好不过了。

在外征战露宿野外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大俱利总是与大部队脱离一个人独自在最黑暗的角落。士兵们起初还会有人抱着好奇心上前搭讪,但在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也都悻悻然地离开了。

“又一个人?”光忠找了大俱利附近的一块石头坐下。

“明知故问。”大俱利回答。

烛台切光忠有了一个让他感到欣喜的发现,至少大俱利伽罗对他的话是有所反应的,虽然语气说不上和善。

在一起行动也一年有余,光忠算是大致摸清了大俱利的一些习惯,总结起来就是他对自己那把刀爱护有加,每次结束了当天的征程都要抽出来擦拭一番,除了上战场他对其他事情都抱以随便的态度。光忠别看他外表显得轻浮实际上很会照顾人,而且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心理防线给击溃。

“当鲜血溅上你的脸你是什么感觉?”光忠问。

大俱利右手摸上了刀柄,光忠看到后轻笑两声。

“我觉得很恶心,太破坏形象了。”光忠仰起头看到了布满繁星的夜空,“即便身处乱世还是有不被污染的地方啊。”

“我只会觉得兴奋。”大俱利站起身找了块空地自顾自挥舞起太刀来。

真是个诚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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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大俱利伽罗来说杀人和吃饭一样平常,用不着刻意去习惯,自己去做了然后身体就记住了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以及触感。独自一人的感受并非不好,在遇上伊达政宗之前自己已经孤独了十多年,从来没想过为谁卖命,但自从跟随了伊达政宗之后,能够更加痛快地沉浸在杀戮之中,他觉得这种感觉无与伦比。自己不该有其他感情的,在和烛台切光忠一起征战的日子里他时常这样想。

这个比他年长好几岁的人想和他称兄道弟,时常笑眯眯地说着一些让他听到就想吐的笑话,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提出和他单挑的要求又故意放水认输。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对方偶尔会像兄长对弟妹那样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每每这个时候大俱利都是二话不说用力地拍掉对方在他头上作乱的手,送他一句“恶心”当作回礼,但对方却没有错愕只是很坦然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大俱利伽罗一直觉得烛台切光忠是自己最不想招惹的人,但天不遂人愿,烛台切光忠从一开始就对他这个人本身颇感兴趣,会对他“关爱有加”也是因为这一点。

光忠觉得试探大俱利对于各种事情的底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最长玩儿的莫过于肢体接触。除了政宗之外的随便什么人碰上身体任何地方都会换来一记瞪眼,无言而冷冽的视线,如果是碰上他的刀就有见红的危险。之前有个士兵冒冒失失不小心抓着了大俱利那把太刀的刀鞘,下一秒大俱利已经拔刀指着那名士兵的脑门。最后还是光忠出面摆平了这场小闹剧,搬出的靠山除了政宗之外没有其他。

在试探过程中,大俱利像是已经习惯了光忠的触碰,但是事实上是因为已经懒得在对他作弄的动作有任何实质性的反应了。潜意识里形成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这是烛台切光忠在偷袭成功后给大俱利伽罗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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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国乱世重复杀戮的日子一晃七八年过去。大俱利伽罗除了身高之外身体上基本没什么改变,但是挥舞那把太刀的动作更加利落流畅。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仰视烛台切光忠,平视甚至可以视线向下和光忠对视。不过大俱利从来都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七八年的时间没让烛台切光忠对大俱利伽罗失去兴趣,参与大俱利成长的这段日子让他觉得很有趣,大俱利给他的各种反应他都觉得很新鲜。明明在其他人眼里大俱利伽罗一直是一个难以相处待人冷漠的人。

大俱利伽罗受伤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处理伤口,自上一次受过重伤以来已经很多年没受过严重的伤了。

腹部白色的绷带上渗出暗红的血迹,嘴里咬着绷带缠上了左手臂的伤口。

“不涂药就止血的老毛病怎么改不掉?”烛台切光忠拿着药杵臼推门而进。

“你别管我。”大俱利伽罗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又想发烧?”光忠说。

“你能别把三四年前的事一直放在嘴边吗?”大俱利皱眉,“嘶、你干什么!”

光忠拉开了大俱利缠好的绷带,扯动了疼痛的神经,然后把捣好的药草直接倒在了伤口上。

“疼就说。”光忠看着大俱利隐忍的表情有点想笑。大俱利眼神沉了沉除了喘气之外没再吭一声。

之后光忠帮大俱利缠了绷带,离开之前习惯性地揉了对方的头发,大俱利也是习惯性地拍掉了对方的手。除了简单的触碰外没有多余交流的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地没再多说一句话。

大俱利伽罗似乎习惯了自己的领域里面有了烛台切光忠的存在,至少不会太过排斥。

远征的前一个晚上,光忠对大俱利说了很多话,在大俱利听来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废话,不过他也是习惯了对方唠叨的个性,边听着边做着自己的事。

第二天拂晓烛台切光忠带领了一队人马往北开始征途。骑在马上的光忠看见了倚靠在门柱上双手抱臂的大俱利,对方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日出的光辉落在大俱利的身上让光忠有种佛光笼罩的幻觉,他浅浅地笑了。

最后大俱利也没有抬头看光忠一眼,这是他觉得自己一生中唯一后悔的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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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半月后,大俱利伽罗得到了烛台切光忠的死讯,他没有无法接受对方已经死亡的这个消息,在这种时代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只是觉得胸口没由来的疼到窒息。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对方给他的忠告,可惜他终究还是陷了进去。

当政宗把光忠的那把太刀交与大俱利伽罗时,大俱利伽罗的手似乎停滞了一下。刀鞘上都是暗红的血迹和深浅不一的口子,拔刀后发现刀刃上有很多缺口。

大俱利突然想笑,真想看看那家伙死时的表情真想听听对方调侃自己死得没什么形象的话语。连大俱利伽罗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哭了,他一生当中唯一一次流过眼泪的瞬间在往后他却不曾记得。

-fin-

2015.05.02_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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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本命俱利酱的(不过应该会被嫌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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