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正义之花（4）
*检察官的设定正剧向的于远
*4592
*糖糕和双花出没注意
>>大家元宵节快乐<<
>>>
04
外界对于于锋和邹远接手的这桩故意杀人案件相当关注，毕竟犯罪嫌疑人是呼啸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媒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社会热点。儿子发生这种事情，老子也必定受到牵连。在检察院对该起故意杀人案件审查起诉的同时，纪检委和党委的有关部门对呼啸市公安局局长也开展了内部调查。
媒体时时关注两边工作的进程，第一时间为公众提供最新消息。
百花检察院公诉科也是倍感压力，在于锋和邹远接手这桩案件之后一两周，科长张伟有找过他们两个询问案件进展情况，是否有把握诉下来。
当时两人都表示没有问题，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当于锋和邹远第二第三次去看守所提审的时候，犯罪嫌疑人都一五一十地把犯罪经过坦白了。案件有关证据也都能相互印证得出同一结论。但是总觉的有什么不对劲。
“这案子只是表面看上去比较‘棘手’而已吗？”邹远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但完全没有内容只是随手涂鸦，说的话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
“你是说他本极力辩解说是自己的无心之过，但结果在我们之后的提审过程中却直接承认自己故意杀人的这件事存在疑点吗？”于锋的声音从邹远对面传了过来。
邹远本来只是沉浸在自我思维的世界里潜意识地说出那句话，没想到却得到了于锋的回应。邹远下意识地从纸上移开视线看向于锋，在目光触碰到于锋的眼神时却又瞬间移开了。
于锋皱了皱眉。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目光的回避，说话语气透出的疏远，肢体接触上的避免，从那一天之后，邹远就有意无意地开始避开自己。是因为自己当时对他做出的逾距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对他别有用心让他感到不舒服了？但是当天他就道过歉表示以后不会再犯了啊？他不是也接受自己的道歉了？为什么现在朋友间正常的接触行为都会让他有这种反应？于锋好几次都想开口问邹远其中的原因，但是每次想问的当口都会被其他事情搅和了。不出所料，这次也是。于锋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太差还是邹远的幸运值太高。不过这忽然传来的消息却让于锋和邹远从自己的世界中快速地清醒了过来。
“嫌犯死了？！”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没错。”来的人正是唐昊，周身气压低得很，一脸阴沉。
“怎么回事？”邹远问。
“哼！鬼知道！”唐昊重重地把手里的一份书面材料拍在邹远的办公桌上，“操！这东西能说明个屁！”
走道另一边的朱效平有点被唐昊的气势震慑到。虽然这个案件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现在关注度这么高，对他们整个百花检察院来说都是出一个差错都有要被批斗的感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一闪而过而已，朱效平重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案子上。
邹远翻过材料粗略浏览了一遍，尸检报告和死亡证明，感觉都没什么问题。
“自杀他杀？”于锋问。
“不知道。”唐昊瞥了于锋一眼没好气地说。
“不知道？”于锋挑了挑眉。
“这份材料里面写得是饮弹自杀，死亡时面目全非。”邹远说，“但是你觉得这其中疑点太多了是吗？”
“哼。连尸体都没看到。这鬼东西能信？”唐昊毫不客气地开口嘲讽，“三天前就死了我们到昨天才收到通知今天才拿到这份报告。尸体现在都烧成灰了还搞个毛线啊。操，他们动作可真够快啊？”
唐昊盯着邹远看了几秒钟开口问道：“话说你们没有收到嫌犯死亡的消息？”
“还没有。”邹远回答。
“工作还真是做得漏洞百出。”唐昊撇了撇嘴，“靠。”
唐昊完全不在意周围低声咒骂，这样的唐昊，邹远看到过很多次，以前和张佳乐一起办类似案件时发生意外导致案件最后被撤诉的情况不在少数，然后唐昊就这么一副臭脸。
“我说你怎么老是喜欢往我们这里跑？”邹远忍不住想吐槽。
“我这不是特意过来通知你们这个惊天大消息嘛！”唐昊似乎没那么眉头紧皱了。
“唐警官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邹远说，“打电话发短信都比特意跑一趟来得快吧？”
“这不是正好在你们市出任务嘛。”唐昊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便衣。”
邹远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身POLO衫和牛仔裤的唐昊。
“所以我现在就得走了。”唐昊拍了拍邹远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个案子你是要点到为止还是深究下去我都没什么意见，不过万事小心。”
邹远会心地点了点头。
临走时，唐昊还看了一眼于锋，这一眼看得于锋心里有点毛毛的。
-
于锋刚想开口问邹远，结果又被一通电话给搅和了，啧。
邹远对于锋说：“科长现在让我们过去一趟。应该是关于嫌犯死亡的消息。”
“嗯。”于锋随口应一句。
邹远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于锋，而是目光停留在唐昊拿过来的那份死亡材料上。于锋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凭什么和唐昊交流就能那么自然，到自己这里就一股子疏离感，虽然不得不承认唐昊认识邹远的时间比自己长比自己早，但是现在他们两个才是搭档吧？这种过路人交谈的气氛是怎么个回事？
邹远没看于锋，所以他不知道于锋现在的表情难看到什么程度。
朱效平心里叫苦连天，本以为唐昊走了，这办公室的气氛会变得没那么紧张，结果于锋这边的气压也不知道受什么影响降了又降，他有点扛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了。
在朱效平离开办公室之前，于锋抢他一步开了门出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阵风吹过。
朱效平愣了愣神，问邹远：“于锋今天怎么回事？”
邹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啊。”清不清楚邹远自己心里明白，勉强在脸上挂上笑容，心里有些自嘲。
邹远对于锋什么感觉邹远自己也说不上来，依赖还是喜欢都应该算不上，只是觉得在一起很安心，因为于锋很会照顾人啊，在工作上给自己的帮助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有点像前辈对后辈的那种感觉，不过于锋不会像张佳乐前辈那样开自己玩笑。总是保持一成不变的沉稳干练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吧。但是那次于锋表现出来的不同于平常的举动，让邹远意识到有些东西会不受自己控制地开始生根发芽。其实这没什么不好，邹远也并不会排斥，说他顺其自然也好随波逐流也好。但是于锋对这样的行为表示了抱歉，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不把它当回事比较好？邹远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于锋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然而事情总是喜欢朝着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
那天晚上的记忆又慢慢浮现出来，自己真是找虐呢。邹远心里暗骂了一声。
-
邹远那晚骗于锋说有案子到期要加班，其实他是去找了张佳乐。虽然张佳乐离职了，但是日常联系还是保持不断的，邹远有什么烦恼也会找时间和张佳乐谈谈。
“小远？！行啊，你来我家吃饭呗，大孙今天下厨饱你口福。”张佳乐接到邹远的电话是既惊又喜。
邹远在大学里就觉得张佳乐前辈和孙哲平前辈关系很不一般，平时看到两人出入成双，勾肩搭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毕竟都是两个大男人，这种亲密行为也全当是兄弟之间感情好的表现。但是后来两人公开承认在交往，邹远原来的认知被打破，不过大概性格如此，邹远也只是想，原来是这样啊。
邹远知道张佳乐和孙哲平同居是在考进百花检察院之后不久。当时邹远也只是笑着说恭喜，并没有太多惊讶。
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到前辈家里做客，邹远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给邹远开门的是张佳乐。一进门，邹远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饭菜香，目光不自觉地就往厨房间的方向瞥了过去，一时间看得恍惚，似乎把里面人的背影和于锋的看重了。邹远收回心神，和张佳乐一起坐上沙发看电视。
“听说你们科室新来了两个人，一个和你搭档了？”张佳乐开口一针见血，“听说办案一把手啊？怎么样，比我可靠多了吧？”
邹远听出张佳乐话里有些自损的意味，也半开玩笑地说：“是啊，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晚上加班了。”
张佳乐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从邹远现在表现出的从容与淡定来看，似乎自己的离开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负面影响。不过……
“小远啊。到现在才说可能有点太晚了，不过对于突然离职的事情我还是感到很抱歉。当时一堆案子压在你身上吧。我……”
“没事前辈。现在我……不是一个人。”邹远没让张佳乐把话说完，自己说的话也没多少底气。张佳乐刚想开口问问具体情况，厨房间传来了声音。
“乐乐。吃饭了。”孙哲平把菜端了出来，摆好碗筷，看见邹远就打了个招呼，“小邹你来了啊。”
吃饭的时候也没谈论邹远的事，就是随便聊聊家常。
“小远，大孙手艺不错吧？”张佳乐乐呵呵地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以后不当警察还可以转行当厨师啊哈哈哈。”
“乐乐。吃饭的时候少说点话，别噎到了后悔都来不及。”孙哲平说。
“怎么会呢！咳！”张佳乐也真是不太走运，被说啥就来啥。
“我就让你当心点你还不听。”孙哲平有点无奈地拍着张佳乐的背，顺着了他的气，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下次你可别再犯傻了。”
这样的画面有点闪过头，闪得邹远眼睛有点瞎。
“喂喂，小远在看呢，你别总揉我头发行吗？”张佳乐不乐意了，自己好歹算是邹远的前辈，被后辈看到自己如此丢脸的一面之后还能不能见人了。
“你本来就没啥前辈气质还会在意这种事情？”孙哲平半吐槽道，“你说是吧小邹？”
邹远为难了，这边说是还是不是，这是一个问题。
“喂，你别欺负小远啊。”看到邹远左右为难，张佳乐有种护犊的冲动，“今天你去洗碗！”
“行。现在都听你的。晚上你可别想反抗啊？”孙哲平暧昧地笑笑，收拾碗筷去了。
“大孙你！能不能看看现场情况啊！”张佳乐咆哮了。
“没事前辈。我……那个已经差不多习惯了。”邹远抹了一把汗。
“……”张佳乐阵亡。
-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孙哲平挂了电话以后，摆了摆手机，对张佳乐说：“紧急情况。要是我太晚还不回来你就先睡吧。”“嗯。路上小心。”张佳乐递了件外套过去。孙哲平摸了摸张佳乐的脸，然后转身出门了。
之后张佳乐就和邹远一起窝在沙发上谈论饭前未完的话题。
“那个人叫于锋是吧？”张佳乐问，“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张佳乐说话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都是有话直说。
“很可靠的一个人嘛。”邹远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于锋给自己的感受，“和前辈完全两种性格啊。第一次见面还让我辞职，总感觉挺强势的，不过后来处得还挺好的吧。嗯挺照顾我的。今天还表现出异常温柔的举动……我觉得我有点……额……”
“你喜欢他？”张佳乐问得直接，毕竟如果真的是这种情感问题，自己还是挺有发言权的不是吗？
“啊？我、”邹远好像被戳中心事一般有些慌张，“我就觉得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然后他才会表现出这样异常的举动。他跟我说他下次会注意不就说明他本来就没那方面的意思吗。”
张佳乐听了邹远的话，眉头都皱进额头里了。敢情小远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自身的错误上？这也太扯淡了吧。
“我觉自己没勇气和前辈走上相同的路。”邹远突然有点失落。其实张佳乐和孙哲平这一路走来没少经历过大风大浪，这些邹远都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同性恋这条路会走得多艰难。
张佳乐用手指弹了弹邹远的额头。
“前辈？”
“怎么可能是相同的路？”张佳乐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于锋好好谈一下比较好，一个人想问题容易走到死胡同还出不来。说不定还有你们是相互暗恋的可能性呢？”
“他说他之前有女朋友……不过现在是单身……”邹远突然想到于锋有这么说过。
“……”张佳乐对于直男还真是没什么好的对策，“嘛……”
然后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灰沉。
“总之，交流交流肯定不会错，你一直被这种问题困扰会影响工作的吧？”张佳乐说。
“嗯。我知道了。”邹远回答，“那今天真是打扰前辈了。”
“有事再找我啊。”张佳乐笑着说。
回家的路上，邹远下定决定第二天找于锋谈谈。可是真到了第二天，不知怎么地潜意识里开始躲避于锋的视线于锋的接触，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然后邹远自然而然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吧，保持距离。明明应该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
-
邹远回过神，转动门把手，出了办公室，看见于锋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邹远整理整理心情，下定决心，这次别再逃避了，这起案子解决了就找于锋好好谈谈吧。
-tbc-
2015.03.05_15:03
>>>
写论文期间还是忍不住更了qwq我要把手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