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百花异闻录03
*忘了让铃兰在上一章上线了
*一丢丢的昊皓，太冷只能自己钻木取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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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Blade不是于锋进入蓝雨时拿到的配枪，而是在他十岁的时候从他父亲那里继承的遗物，跟了于锋快二十年，此时正静静躺在邹远房间沙发下面的储物柜里。
自从正式加入百花之后，于锋就不再把Blade作为随身之物，不过就算逐渐开始熟悉新的生活环境，身体对从前一些习惯的记忆也没有半点衰退，简而言之就是对于周边事物依旧保持敏锐的洞察力。
如今已经大大不同于当初在蓝雨时的那些时光，没有了明枪暗箭、勾心斗角，也没有了熟悉的同伴一起出生入死，生活趋于一种诡秘的平静。
不过平静之下很多时候都暗流涌动，百花也不例外。
于锋加入百花后的两个月又零三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侦探社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固定的作息时间，接了委托之后挑着和被调查人合适的偶遇时刻，就算是休息天也要当做是上班日。
邹远抱着铃兰站在窗台感受着多日雨天之后的第一次放晴。
铃兰懒洋洋地蜷在邹远的怀里，享受着百花小主人柔软的怀抱，时不时喵叫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邹远你的信。”曾信然两指夹了一封牛皮纸信封装袋的信件递到邹远面前，“这字写得可真秀气。”
曾信然虽然比邹远小了一两岁，但是基本不对邹远用尊称，而在百花称呼都很随意，不必在意辈分的高低。
信的封面只有“邹远收”三个字，想必是委托人直接投放在事务所的信箱里。
邹远接过信封拆开，里面有三样样东西，一张一万元的支票，一封手写的委托申请，以及一张照片。
于锋在电脑上绘制着一个月之后将要出席的一场舞会的会场楼层平面图，抬头看了眼邹远发现对方与平时给人感觉不太一样。
邹远攥紧了手里的那张信纸，低声压抑地吐出了几个字。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曾信然啃着一只苹果凑近邹远，一看也是很惊讶，“……这……昊哥？怎么可能？！”
——委托贵社收集照片中人与黑手党毒品交易的证据。提取支票现金视为接受委托，请于十日内给予答复，过期作废。
照片中的人是唐昊，是邹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加之近几年来还是有业务往来的商业伙伴。
邹远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唐昊会参与贩毒，对方本身是一名刑警，对毒品相关犯罪深恶痛绝，无论落魄到什么境地，即便让他死，他也不会去涉足毒品。
邹远把信件放在身后的办公桌上，神情严肃地转身进了卧室。
于锋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然后看到了唐昊的照片。
唐昊这个人于锋是认识的，因为他来百花的频率很高，除了会带些案子过来，很多时候就只是来找邹远玩耍。
于锋知道唐昊是呼啸公安局的刑警，也知道他和邹远的交情非同一般，性格有些张扬不羁仇家似乎不少。
信上说唐昊与黑手党有过毒品交易，于锋客观判断这并不成立，却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在蓝雨的时候就处理过做过毒品交易的家族成员，当时发现警方也参与其中给予方便时，对比还嗤之以鼻。
邹远走出房间的时候似乎是做了一点准备，安顿了铃兰，换了一件衣服带了一些必要的装备。
“于锋，陪我走一趟。”邹远把信和照片塞回信封。
于锋点击了保存，从座椅上站起身，行动已经做了回答。
邹远这么急切地想出门是为了找唐昊证实一下事情的真伪。
刑警也是没有什么周末的一种职业，有任务就算是半夜三更也要蹲守在目标点。
邹远与唐昊刚电话确认过，唐昊今天暂时无任务在家，邹远便决定上门与其当面对质。
唐昊的家是大多数单身男人都会有的那种情况，狭小单调又有些脏乱。
“你来找我真是难得。”唐昊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就不能整理整理？”邹远难得皱了眉。
“平时太忙了啊。”
“忙着和你的前辈做床上运动么？”邹远指着地上的一团东西平静地说道，“进门之后看到的第三只安全套了。”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唐昊靠在墙上没有了先前的调侃。
于锋当时还不清楚唐昊的这一句道歉有些什么深刻含义，他只知道邹远和唐昊这两个人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才会进行如此直白的交流。
“那我开门见山了。”邹远把那封手写的委托申请书和那张照片递给唐昊。
“喂……邹远……”于锋想要出声制止，这不太妥当吧，泄露委托人什么的。
“你能解释一下么？”邹远无视于锋，对唐昊说道。
唐昊打开信封看到里面写着的内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相信这种东西？”唐昊讥笑道，“然后怀疑我？”
“我是不大相信你的那位前辈，他不是经常出入gay吧这种毒品泛滥的肮脏场所么？”邹远回以同样的表情。
“邹远！”唐昊似乎是生气了，扣着邹远的下颌骨直接撞上了他身后的墙壁。
于锋见情况不对，横过一条手臂挡在邹远和唐昊之间。
“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咳。”
“邹远，这种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呵。”邹远环视一圈笑道，“啤酒瓶旁边的那瓶棕色的东西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果然还是在怀疑我。”唐昊眼神一凛，“啊、没错。”
唐昊抽出随身携带的配枪朝小棕瓶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玻璃瓶碎裂，四散的碎片混着白色的粉末飘散在空气当中。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唐昊转而把枪对准邹远，表情不可一世。
“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邹远眼神一沉手握一把枪指向唐昊的胸口。
“繁花？”
“是葬花。”
“你在开玩笑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于锋只觉得眼前是一场闹剧，直到枪声响起邹远的胸口映红一片，口中吐出鲜血滑坐到地上。
“喂邹远！”
“咳、咳。”大量的鲜血从邹远的口中涌出。
“这不是不行么？”唐昊讽刺道，“葬花还是这么任性啊。”
“咳……于、锋、”邹远吃力地把于锋拉近到自己的耳边，“帮我……用它……如果是、你……说不定……可、以……咳咳、”
于锋现在对于邹远怀有的除了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感谢之外，在短暂的相处之后还有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微妙心情。邹远大多时候钻在自己工作里的那种认真与他之前的搭档简直天差地别，不过除了新鲜感之外，更多的能让他感受到生命的鲜活，而有时候邹远抱着黑猫坐在阳光里的那幅图景有一种能治愈所有伤痛的魔力。明明想着要与他以及他们所有人保持一段距离，可惜似乎太过沉溺在重获新生的这段温润的日子里，而生出了些许特别的情感。
邹远大口喘着气，抓着于锋前襟的手渐渐无力垂下，左手握着的葬花应声落地。
不是他熟悉的Blade，不过终究是一把枪。
在蓝雨的时候这种事情不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么？
“蓝雨的叛徒。”唐昊带着一丝轻蔑斜视道。
“我不否认。”于锋拾起地上的葬花，在触碰上金属枪身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于锋带着凛冽的视线枪指唐昊。
金属子弹擦过唐昊的脸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印。
“刚刚是警告，下一次就是心脏了。”
唐昊看了于锋扣动下扳机的动作，叹了口气。
“STOP。”唐昊摆了摆手，“是你赢了，邹远。”
于锋皱了皱眉，看着唐昊放松的表情，在脑子里回想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于锋看向邹远，对方紧闭双眼，然而这种强烈的违和感……
“邹远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唐昊吼了一句。
“咳咳、”邹远睁开眼睛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虚弱，“嘴巴里面好恶心，还有我的衣服啊……”
“你这叫自作自受。”唐昊一屁股做到沙发上，仰头灌了还剩半瓶的啤酒，“还有邹远，刚刚那些话就算是演戏我也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啊、”邹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冲动下的失言，“对不起。”
邹远刚想起身，于锋整个人就笼罩在邹远的头顶，拳头与邹远身后墙壁碰撞发出的响声震得邹远耳朵生疼。
于锋的这种眼神是邹远不曾看到过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凶狠之后是平静到令人害怕的沉默。
邹远抚上于锋的脸颊，温暖的脉搏的跳动。
“葬花可任性了，难得你能驯服它。”邹远笑。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么？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
“其实你早就有所觉察了吧。”邹远说，“我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呢。”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
“什么？”于锋不解。
“你啊总是想着要怎么和我们保持距离，明明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却总是一副淡然的态度，不符合百花的传统呢。”邹远微笑，比阳光还要耀眼。
于锋站起身，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喂，不是说为了葬花么。”唐昊蹲到邹远身边小声交谈。
“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邹远凑在唐昊耳边，“这次既是为了葬花，也是为了留住他。不过似乎有些适得其反了？”
“是人都不喜欢被骗的吧？”唐昊无奈。
“说的也是呢。”邹远笑笑，“不过葬花总算找到新主人了。”
果然还是为了葬花吧，唐昊心想。
“啊对了！那张支票！”
“什么支票？”邹远装傻。
“一万元的现金支票啊，还我。”
邹远的这场戏百花加上唐昊刘皓都是共谋，刘皓帮着写了委托申请，以及提供了金钱支持。
“嗯？”
“我会被杀的啊！”
“话说你不是上面的那个么？不至于吧？”
“这和攻受没有关系！”
对话越来越偏离正轨，于锋发现邹远和唐昊两个人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邹远，既然这只是一场闹剧的话，没必要再待在这个脏乱差的地方了吧。”于锋说。
唐昊一愣，怒了，“操！什么脏乱差！”
邹远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好”。
于锋心情似乎有些变化，邹远的那席话又柔软地戳中了他的内心，产生了不易觉察的共鸣，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过去，去享受现在的生活。
-tbc-
根本不需要逻辑这种东西（摊手。